大師兄極短篇內心戲/獨角戲。
有劍影魔蹤小小小雷,慎入。
幽暗潮濕的地牢,幾乎嵌入手腕的冰冷枷鎖,還有不知名的角落隱約傳來的小生物騷動、夾雜著規律水滴聲伴隨異常的腥臭味傳來,他默數了數十萬下,權當計時的標準,並讓自己保持神智清醒。
雖然,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困境得維持多久。
雖然,他自己也不清楚這困境得維持多久。
或者說,這場剛剛開啟的江湖浩劫會上演多久。
即使他試圖力挽狂瀾,事態仍因各種變因急速惡化,看似掌握的情境急轉直下,未曾防備的缺口像是惡疽般猝不及防地潰爛泛開,立於結界之前的他被強大的惡意侵襲,毫無抵抗之力地成為階下之囚。
敏銳的聽覺發揮作用,遠遠傳來的腳步聲總在他默念數字增加五萬滴左右時出現,當年總跟在自己身後跑來竄去的小師弟應該是每日都來吧?這是平均了數次水滴聲總和得到的結論,然後看著小師弟從一開始乍驚乍喜漸轉成日益濃重的失望之情。這個小師弟總學不會在自己面前隱藏情緒,即使現在變成魔世七先鋒的智囊角色亦然。幾次望見他那麼明顯的失落,那一瞬間,總有一抹紫色殘影掠過他心頭。
敏銳的聽覺發揮作用,遠遠傳來的腳步聲總在他默念數字增加五萬滴左右時出現,當年總跟在自己身後跑來竄去的小師弟應該是每日都來吧?這是平均了數次水滴聲總和得到的結論,然後看著小師弟從一開始乍驚乍喜漸轉成日益濃重的失望之情。這個小師弟總學不會在自己面前隱藏情緒,即使現在變成魔世七先鋒的智囊角色亦然。幾次望見他那麼明顯的失落,那一瞬間,總有一抹紫色殘影掠過他心頭。
明明是無比陰暗不見天日的牢房,他卻彷似見到一絲明亮,細微卻和煦的光彩,隱在尖銳之中輕柔不著痕跡地守住入魔前後的一方清明。
他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場死鬥,那是他還被喚作邪神將的時候,髮紅似火且狂傲嗜血的魔,伴著一身邪氣血光誓要血染神州屠盡人界,最後卻渾身瘴癘之氣地被鎖在靈界。亦師亦友的靈尊用盡各種方法企圖沉澱他無法克制的濃烈殺意,但真正讓他靜定下來的是那個倔強小孩,在他自封於室以靈界心法經文一遍遍壓抑心魔時,執著地坐在他房外同樣低聲誦唄陪過每個無眠之夜。
猶記某年春節,向來簡樸的靈尊罕見地託人縫製了數套新衫,他看著愛靈靈這個純淨無比的小女孩換上一身清雅,還是伸手選了濃紫這樣沉重的色澤,想不到那個倔得出奇的小孩兒毅然決然選了淡紫色站到他身邊,還拉著他衣角說我也是紫色。那個堅定的神情比他想說的話更多,就像十幾年來一直在他身邊的陪伴,在他滿懷著對靈尊的感懷跟愧疚、還有對靈界責無旁貸的責任感時,那麼氣憤又執拗地對他說:「別總以為什麼事都是你要做、什麼事都是你要擔,你沒有那麼偉大!」他回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一場死鬥,那是他還被喚作邪神將的時候,髮紅似火且狂傲嗜血的魔,伴著一身邪氣血光誓要血染神州屠盡人界,最後卻渾身瘴癘之氣地被鎖在靈界。亦師亦友的靈尊用盡各種方法企圖沉澱他無法克制的濃烈殺意,但真正讓他靜定下來的是那個倔強小孩,在他自封於室以靈界心法經文一遍遍壓抑心魔時,執著地坐在他房外同樣低聲誦唄陪過每個無眠之夜。
言猶在耳,身上的紫衫已被血汙染黑,而那人已然離去。只剩記憶在他心底徘徊,支持著他的信念,他的二師弟、莫前塵啊……
愈是認清自己活在已經失去二師弟的現實中,二師弟的形象益發清晰地活在他的思緒脈絡裡。
即使多日的不眠不食仍然不減心意堅定,煞魔子又急又惱,終於道出鬼璽的相關訊息。他在煞魔子無可奈何的神情中察覺那微不可見的誘因,心念轉過瞬時會意,向來崇拜他的小師弟從未放棄說服他回到魔界,也不是認同他的理念,只是期望以鬼璽為引,誘他再次著迷於屠戮,重新尋回邪神將的風采。
梁皇無忌眼神聚焦,正面迎向殷殷期盼的煞魔子,運用已知的情報作為籌碼交換情勢,終於得到回應的煞魔子一改在帝鬼及同儕之前的冷靜形象,欣喜非常地開始籌劃邪神將重返榮耀之路。
他隱落內心的一絲愧意,道不同則註定辜負。他面前唯有一途,那是在莫前塵靈前親口許下的承諾。
二師弟,梁皇定會全力守護這個你不願傾頹的江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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